11、都頭
在宋朝，縣里根本就沒有“都頭”這個職務。 “都頭”軍職名。唐中朝藩鎮(zhèn)和禁軍中得領兵官稱“都將”，或稱“都頭”。宋代于禁軍中設都頭、副都頭，其職位低于指揮使。“都”是一個軍事單位。 在縣一級，負責抓捕罪犯得稱“衙役”。衙役人數(shù)不多，大概有十幾人，分兩個班，每個班得班長稱“班頭”。 在縣里，都頭是縣役得通稱，即凡是縣里得衙役，都可以稱為都頭。這是借用禁軍中得“都頭”一詞，以對縣役們表示尊重。 所以，武松等人實際上也就是縣里得一個衙役。 需要說明得是，武松還是一個“步兵都頭”。 步兵是China正規(guī)軍得一種。正規(guī)軍分步兵和騎兵兩種。宋朝得縣一級既沒有“都”這個軍事單位，就更談不上“步兵都頭”這個職務了。所以，武松這個步兵都頭究竟是什么職務，其職責權(quán)限是什么，就又是一個未解之謎了。
晚唐、五代之際，軍隊中已有都得編制。唐僖宗中和元年(881)，宦官楊復光“分忠武八千人為八都，遣牙將鹿晏弘、晉暉、王建、韓建、張造、李師泰、龐從等八人將之”(《資治通鑒》卷254)。當時也已出現(xiàn)都頭得稱呼，“唐之中世，以諸軍總帥為都頭。至其后也，一部之軍謂之一都，其部帥呼為都頭”(《資治通鑒》卷254注)。中唐時，都頭乃是統(tǒng)帥得俗稱，如唐憲宗時，劉悟任都知兵馬使，人稱“劉都頭”(《資治通鑒》卷241)。
五代時，都得編制依然流行。軍閥朱瑾“募驍勇數(shù)百人，黥雙雁于其額，號為雁子都”，
后梁太祖朱溫“亦選數(shù)百人別為一軍，號為落雁都”(《舊五代史》卷64《朱漢賓傳》)。
后唐莊宗得到魏州得銀槍效節(jié)都，“以為帳前銀槍都”(《資治通鑒》卷269)，“近八千人，以為親軍，皆勇悍無敵”(《資治通鑒》卷274)。
除了某些特種軍外，一般軍隊中也往往有都得編制，后梁開平二年(908)，“以右天武都頭韓瑭為神捷指揮使，左天武第三都頭胡賞為右神捷指揮使”(《舊五代史》卷4《梁太祖紀》)。
都頭在指揮使之下，實際上表明了都已成為指揮之下得軍事編制，北宋大將劉遇在后周“補控鶴都頭，改副指揮使”(《宋史》卷260《劉遇傳》)，由都得統(tǒng)兵官升為指揮得統(tǒng)兵官。
在南方，吳越得“蘇州有營田軍四都，共七、八千人，專為田事，導河筑堤，以減水患”(《范文正公奏議》卷上《答手詔條陳十事》)。南漢劉銥“募兵能采珠者二千人，號媚川都”(《長編》卷13開寶五年五月丙寅)。
這些都屬特種軍，看來正規(guī)軍只怕也采用都得編制。
北宋在指揮之下設都得編制，顯然也是襲用五代舊制。
都一級統(tǒng)兵官，馬兵是軍使和副兵馬使，步兵是都頭和副都頭，在副兵馬使和副都頭之下，尚有軍頭、十將、將虞候、承局和押官。
按照規(guī)定，“副兵馬使、副都頭闕，并轉(zhuǎn)員后，取揀諸軍軍頭、十將補填”(《長編》卷399元祐二年四月丁未)。但軍頭看來并非是各支禁兵中普遍設置得軍職。[《宋史》卷187《兵志》介紹禁兵各級統(tǒng)兵官，只有十將，將虞候、承局和押官，并無軍頭，而同書卷171《職官志》介紹“武臣奉給”時，軍頭又在十將之上。《兵志》不介紹軍頭，也可說明軍頭得設置并不普遍。]
宋仁宗時，歐陽修《乞差武衛(wèi)人員》奏中說，侍衛(wèi)步軍司“屯駐淄州武衛(wèi)第六十六指揮”，“并無正轄官員，只有權(quán)管副都頭四人，亦并是往年曾在信安軍作過之人”。其中“軍頭劉緒”、“右十將孫榮、田榮、蔡斌”四人“元系本州武衛(wèi)第九指揮內(nèi)軍頭及右十將”，“準州帖，準步軍司牒，權(quán)充第六十六指揮副都頭勾當”。此外，尚有軍頭韓筠，左十將徐吉、賀進、谷興、段干和右十將王清、丁用、楚興等八人“亦元系本州武衛(wèi)第九指揮將虞候、承局”(《歐陽文忠公全集》卷118)?？芍湫l(wèi)軍中設有軍頭，十將還分左十將和右十將。
然而據(jù)《嘉定赤城志》卷18，臺州雄節(jié)第六指揮編額五百人，除指揮使和副指揮使各一人外，另設都頭三人、副都頭五人，十將、將虞候、承局和押官各十人。威果第六十指揮編額四百人，也設十將、將虞候、承局和押官各十人。這兩指揮禁兵都不設軍頭。
按照規(guī)定，一都應有一百人，這與實際編制人數(shù)不可能有太大得出入。宋仁宗時，尹洙說：“諸處馬軍每一都槍手、旗頭共十三人，其八十余人并系弓箭手；步軍每一都刀手八人，槍手一十六人，其七十余人并系弩手?！?《河南先生文集》卷20《奏閱習短兵狀》)可見當時不論是馬兵還是步兵，一都實際上也就是近百人。
南宋之后，都頭得軍事職能逐漸降低，到了元代，演變成了村以下得一級組織，如孫村一都，劉村二都等等，都有都頭，負責都內(nèi)治安等等。
我們來看看《水滸傳》中得都頭：
（1）華陰縣都頭
史進正和三個頭領在后園飲酒，賞玩中秋，敘說舊話新言。只聽得墻外一聲喊起，火把亂明。史進大驚，跳起身來，分付：“三位賢友且坐，待我去看。”喝叫莊客不要開門，掇條梯子，上墻打一看時，只見是華陰縣縣尉在馬上，引著兩個都頭，帶著三四百士兵，圍住莊院。史進和三個頭領只管叫苦。外面火把光中，照見鋼叉、樸刀、五股叉、留客住，擺得似麻林一般。兩個都頭口里叫道：“不要走了強賊！”
史進上梯子問道：“你兩個都頭，何故半夜三更來劫我莊上？”那兩個都頭答道：“大郎，你兀自賴哩。見有原告人李吉在這里?！笔愤M喝道：“李吉，你如何誣告平人？”李吉應道：“我本不知，林子里拾得王四得回書，一時間把在縣前看，因此事發(fā)。”史進叫王四問道：“你說無回書，如何卻又有書？”王四道：“便是小人一時醉了，忘記了回書。”史進大喝道：“畜生，卻怎生好！”外面都頭人等懼怕史進了得，不敢奔入莊里來捉人。三個頭領把手指道：“且答應外面?！?/p>
史進會意，在梯子上叫道：“你兩個都頭都不要鬧動，權(quán)退一步，我自綁縛出來解官請賞?！蹦莾蓚€都頭卻怕史進，只得應道：“我們都是沒事得，等你綁出來同去請賞?！笔愤M下梯子，來到廳前，先叫王四，帶進后園，把來一刀殺了。喝教許多莊客，把莊里有得沒得細軟等物，即便收拾，盡教打疊起了，一壁點起三四十個火把。莊里史進和三個頭領，全身披掛，槍架上各人跨了腰刀，拿了樸刀，拽扎起，把莊后草屋點著。莊客各自打拴了包裹。外面見里面火起，都奔來后面看。
且說史進就中堂又放起火來，大開了莊門，吶聲喊，殺將出來。史進當頭，朱武、楊春在中，陳達在后，和小嘍啰并莊客，一沖一撞，指東殺西。史進卻是個大蟲，那里攔當?shù)米?？后面火光竟起，殺開條路，沖將出來，正迎著兩個都頭并李吉。史進見了大怒，仇人相見，分外眼明。兩個都頭見頭勢不好，轉(zhuǎn)身便走。李吉也卻待回身，史進早到，手起一樸刀，把李吉斬做兩段。兩個都頭正待走時，陳達、楊春趕上，一家一樸刀，結(jié)果了兩個性命。
（2）鄆城縣馬兵都頭美髯公朱仝
當下知縣時文彬升廳公座，左右兩邊排著公吏人等。知縣隨即叫喚尉司捕盜官員，并兩個巡捕都頭。本縣尉司管下，有兩個都頭：一個喚做步兵都頭，一個喚做馬兵都頭。這馬兵都頭管著二十匹坐馬弓手，二十個土兵；那步兵都頭管著二十個使槍得頭目，二十個土兵。
這馬兵都頭姓朱名仝，身長八尺四五，有一部虎須髯，長一尺五寸，面如重棗，目若朗星，似關云長模樣，滿縣人都稱他做美髯公。原是本處富戶，只因他仗義疏財，結(jié)識江湖上好漢，學得一身好武藝。怎見得朱仝氣象？但見：
義膽忠肝豪杰，胸中武藝精通。超群出眾果英雄。彎弓能射虎，提劍可誅龍。一表堂堂神鬼怕，形容凜凜威風。面如重棗色通紅。云長重出世，人號美髯公。
（3）鄆城縣步兵都頭插翅虎雷橫
當下知縣時文彬升廳公座，左右兩邊排著公吏人等。知縣隨即叫喚尉司捕盜官員，并兩個巡捕都頭。本縣尉司管下，有兩個都頭：一個喚做步兵都頭，一個喚做馬兵都頭。這馬兵都頭管著二十匹坐馬弓手，二十個土兵；那步兵都頭管著二十個使槍得頭目，二十個土兵。
那步兵都頭姓雷名橫，身長七尺五寸，紫棠色面皮，有一部扇圈胡須。為他膂力過人，能跳二三丈闊澗，滿縣人都稱他做插翅虎。原是本縣打鐵匠人出身，后來開張碓坊，殺牛放賭。雖然仗義，只有些心匾窄。也學得一身好武藝。怎見得雷橫氣象？但見：
天上罡星臨世上，就中一個偏能。都頭好漢是雷橫。拽拳神臂健，飛腳電光生。江海英雄當武勇，跳墻過澗身輕。豪雄誰敢與相爭！山東插翅虎，寰海盡聞名。
因那朱仝、雷橫兩個，非是等閑人也，以此眾人保他兩個做了都頭，專管擒拿賊盜。當日知縣呼喚，兩個上廳來，聲了喏，取臺旨。
（4）陽谷縣步兵都頭行者武松
武松就把這賞錢在廳上散與眾人獵戶。知縣見他忠厚仁德，有心要抬舉他，便道：“雖你原是清河縣人氏，與我這陽谷縣只在咫尺。我今日就參你在本縣做個都頭，如何？”武松跪謝道：“若蒙恩相抬舉，小人終身受賜。”知縣隨即喚押司立了文案，當日便參武松做了步兵都頭。眾上戶都來與武松作賀慶喜，連連吃了三五日酒。武松自心中想道：“我本要回清河縣去看望哥哥，誰想倒來做了陽谷縣都頭！”自此上官見愛，鄉(xiāng)里聞名。
（5）鄆城縣都頭趙能趙得
宋江只得推開廟門，乘著月光，入進廟里來，尋個躲避處。前殿后殿，相了一回，安不得身，心里越慌。
只聽得外面有人道：“多管只走在這廟里。”宋江聽時，是趙能聲音，急沒躲處。見這殿上一所神廚，宋江揭起帳幔，望里面探身便鉆入神廚里。安了短棒，做一堆兒伏在廚內(nèi)，氣也不敢喘，屁也不敢放。只聽得外面拿著火把，照將入來。
宋江在神廚里偷眼看時，趙能、趙得引著四五十人，拿著火把，各到處照，看看照上殿來。宋江道：“我今番走了死路，望陰靈遮護則個！神明庇佑！”一個個都走過了，沒人看著神廚里。宋江道：“卻不是天幸！”
只見趙得將火把來神廚內(nèi)照一照。宋江道：“我這番端得受縛！”趙得一只手將樸刀桿挑起神帳，上下把火只一照，火煙沖將起來，沖下一片屋塵來，正落在趙得眼里，瞇了眼。便將火把丟在地下，一腳踏滅了，走出殿門外來，對土兵們道：“這廝不在廟里，別又無路，卻走向那里去了？”
土兵眾人答道：“多是這廝走入村中樹林里去了。這里不怕他走到那里去，這個村喚做還道村，只有這條路出入，里面雖有高山林木，卻無路上得去，亦不怕他走了。都頭只把住村口，他便會插翅飛上天去，也走不脫了。待天明，村里去細細搜捉?！壁w能、趙得道：“也是。”引了土兵，下殿去了。
宋江道：“卻不是神明護佑！若還得了性命，必當重修廟宇，再建祠堂。陰靈保佑則個！”
說猶未了，只聽得有幾個土兵在于廟門前叫道：“都頭，在這里了?！壁w能、趙得和眾人一伙搶入來。宋江道：“卻不又是晦氣！這遭必被擒捉！”趙能到廟前問時：“在那里？”土兵道：“都頭你來看，廟門上兩個塵手跡，以定是卻才推開廟門，閃在里面去了?！壁w能道：“說得是。再仔細搜一搜看?！?/p>
這伙人再入廟里來搜看。宋江道：“我命運這般蹇拙，今番必是休了！”那伙人去殿前殿后搜遍，只不曾翻過磚來。眾人又搜了一回，火把看看照上殿來。趙能道：“多是只在神廚里。卻才兄弟看不仔細，我自照一照看?！?/p>
一個土兵拿著火把，趙能一手揭起帳幔，五七個人伸頭來看。”不看萬事俱休，才看一看，只見神廚里卷起一陣惡風，將那火把都吹滅了，黑騰騰罩了廟宇，對面不見。趙能道：“卻又作怪，平地里卷起這陣惡風來！想是神明在里面，定嗔怪我們只管來照，因此起這陣惡風顯應。我們且去罷休。只守住村口，待天明再來尋獲?！?/p>
趙得道：“只是神廚里不曾看得仔細，再把槍去搠一搠?！壁w能道：“也是?！眱蓚€卻待向前，只聽得殿后又卷起一陣怪風，吹得飛砂走石，滾將下來。搖得那殿宇吸吸地動，罩下一陣黑云，布合了上下，冷氣侵人，毛發(fā)豎立。
趙能情知不好，叫了趙得道：“兄弟快走，神明不樂！”眾人一哄都奔下殿來，望廟門外跑走。有幾個攧翻了得，也有閃肭了腿得，扒得起來奔命。
走出廟門，只聽得廟里有人叫：“饒恕我們！”趙能再入來看時，兩三個土兵跌倒在龍墀里，被樹根鉤住了衣服，死也掙不脫，手里丟了樸刀，扯著衣裳叫饒。宋江在神廚里聽了，忍不住笑。趙能把土兵衣服解脫了，領出廟門去。
有幾個在前面得土兵說道：“我說這神道蕞靈，你們只管在里面纏障，引得小鬼發(fā)作起來！我們只去守住了村口等他，須不吃他飛了去?！壁w能、趙得道：“說得是。只消村口四下里守定?！北娙硕纪蹇谌チ?。
（6）沂水縣步兵都頭青眼虎李云
此時哄動了沂水縣里。知縣聽得大驚，連忙升廳問道：“黑旋風拿住在那里？這是謀叛得人，不可走了！”原告人并獵戶答應道：“見縛在本鄉(xiāng)曹大戶家。為是無人禁得他，誠恐有失，路上走了，不敢解來?！敝h隨即叫喚本縣都頭去取來，就廳前轉(zhuǎn)過一個都頭來聲喏。那人是誰？有詩為證：
面闊眉濃須鬢赤，雙睛碧綠似番人。沂水縣中青眼虎，豪杰都頭是李云。
當下知縣喚李云上廳來分付道：“沂嶺下曹大戶莊上拿住黑旋風李逵。你可多帶人去，密地解來，休要哄動村坊，被他走了?！崩疃碱^領臺旨下廳來了，點起三十個老郎土兵，各帶了器械，便奔沂嶺村中來。
（7）房州都頭
卻是新安縣龔家村東得黃達，調(diào)治好了打傷得病，被他訪知王慶蹤跡實落處。昨晚到房州報知州尹。州尹張顧行押了公文，便差都頭，領著士兵，來捉兇人王慶，及窩藏人犯范全，并段氏人眾。范全因與本州當案薛孔目交好，密地里先透了個消息。范全棄了老小，一溜煙走來這里?！绊暱瘫阌泄俦鴣硪?。眾人個個都要吃官司哩?！?/p>
一壁點起三四十個火把。王慶、段三娘、段二、段五、方翰、丘翔、施俊、李助、范全九個人，都結(jié)束齊整，各人跨了腰刀，槍架上拿了樸刀。喚集莊客，愿去得共是四十余個。俱拽紥拴縛停當。王慶、李助、范全當頭，方翰、丘翔、施俊保護女子在中。幸得那五個女子，都是鋤頭般得腳，卻與男子一般得會走。段三娘、段二、段五在后。把莊上前后，都放把火。發(fā)聲喊，眾人都執(zhí)器械，一哄望西而走。鄰舍及近村人家，平日畏段家人物如虎。今日見他每明火執(zhí)仗，又不知他每備細，都閉著門，那里有一個敢來攔當。
王慶等方行得四五里，早遇著都頭士兵，同了黃達，眼同來捉人。都頭上前，早被王慶手起刀落，把一個斬為兩段。李助、段三娘等，一擁上前，殺散士兵。黃達也被王慶殺了。
（8）清溪縣都頭錢振鵬
話說呂師囊引著六個統(tǒng)制官，退保常州毗陵郡。這常州原有守城統(tǒng)制官錢振鵬，手下兩員副將：一個是晉陵縣上濠人氏，姓金名節(jié)；一個是錢振鵬心腹之人許定。錢振鵬原是清溪縣都頭出身，協(xié)助方臘，累得城池，升做常州制置使。聽得呂樞密失利，折了潤州，一路退回常州，隨即引金節(jié)、許定，開門迎接，請入州治，管待已了，商議退戰(zhàn)之策。錢振鵬道：“樞相放心。錢某不才，上托天子洪福，下賴樞相虎威，愿施犬馬之勞，直殺得宋江那廝們大敗過江，恢復潤州，復為吾地，使宋江正眼兒不敢再覷江南，振鵬之愿也！”
（9）蘭溪縣都頭鄭彪
那鄭彪原是婺州蘭溪縣都頭出身，自幼使得槍棒慣熟。遭際方臘，做到殿帥太尉?？釔鄣婪ǎY拜包道乙為師，學得他許多法術(shù)在身。但遇廝殺之處，必有云氣相隨，因此人呼為鄭魔君。
且說宋江兵將攻打睦州，未見次第。忽聞探馬報來，清溪救軍到了。宋江聽罷，便差王矮虎、一丈青兩個出哨迎敵。夫妻二人，帶領三千馬軍，投清溪路上來。正迎著鄭彪，首先出馬，便與王矮虎交戰(zhàn)。兩個更不打話，排開陣勢，交馬便斗。才到八九合，只見鄭彪口里念念有詞，喝聲道：“疾！”就頭盔頂上流出一道黑氣來。黑氣之中，立著一個金甲天神，手持降魔寶杵，從半空里打?qū)⑾聛?。王矮虎看見，吃了一驚，手忙腳亂，失了槍法。被鄭魔君一槍戳下馬去。一丈青看見戳了他丈夫落馬，急舞雙刀去救時，鄭彪便來交戰(zhàn)。略斗一合，鄭彪回馬便走。一丈青要報丈夫之仇，急趕將來。鄭魔君歇住鐵槍，舒手去身邊錦袋內(nèi)，摸出一塊鍍金銅磚，扭回身看著一丈青面門上只一磚，打落下馬而死?？蓱z能戰(zhàn)佳人，到此一場春夢！
